Taiwan Lei Tsang Temple
Taiwan Lei Tsang Temple
不失本源法脈 一九九七、十一、一
各位上師、法師、各位同門,大家好!
我們今天晚上,是聽蓮傳上師,講「世界真佛宗宗務委員會」的成立,談到團隊的精神。
另外,蓮資法師,他講出家的因緣。
成立「世界真佛宗宗務委員會」主要是因為將來「真佛宗」,必須要有一個符合於現代的組織。
蓮傳上師說師尊本身是自然,他們也說世界各地的分堂跟雷藏寺,弘法中心都沒有人管,都是自己管自己,師尊本身都是不管。
為什麼呢?因為我是崇尚「老子」的思想,他是「無為」,不要去做什麼。不要做,那麼大家本身自己去做,不要做、不去做,他自然就做。
我是用這個方法,也就是說我沒有一套管理的辦法。不像別的宗派,他們是有管理、有企業化、有分組。
我常常說:「盧師尊只是一個弘法的人,不是一個管理的人。」
她剛才說我是「精神領袖」,我也是嚇了一跳。(師尊笑)「領袖」這兩個字,我很怕的。
「領袖」看起來就是很崇高,我是一個很自然的人,我不願意當什麼領袖,我也不太願意管,我是按照道理來講。
人間有道理,天上有天理。人、地本身有地理,人之間有人理存在。我是依照天、地、人,自然的道理去運作,那麼大家自己管理自己。
每一個「真佛宗」的弟子,自己要自理自己的心。每一個堂、每一個寺,是要以自己本身合理的法規,自己管理。
按照「老子」的思想,天下萬物,都是自然形成的。
所有的植物,本身怎麼生長,就怎麼長。在山野裡面,它長得很茂盛。有的荒山野地長出來的,它是很自然的,非常的美妙、非常的青翠。
各地的山、各地的水,應該要怎麼樣子的山形,水怎麼樣子流,那都是一種自然而成的現象。
我的想法,就是這個樣子,不要有刀的痕跡,去管理、建築,反而失去了那一種自然,形成一種匠氣,匠就是工匠的匠。
這是我本身的思想,但是我自己覺得,經過這麼多年來,我們宗派的發展,自然形成的一種現象,情況也是不錯的,情況也是一片好的現象。
但是我自己也想到未來,因為我最近常常聽一首歌,歌詞裡面有一句話——「人生有多少個秋」,秋天的秋。
你的人生,有多少個秋天呢?
我想應該趁著你自己本身,還在的時候,有一個健全的,符合於現代化的組織。
集中所有上師的智慧,一起處理宗派裡面,所有宗派的事情。
我走的那個時候,就會比較自然,還是「自然」兩個字。
因為有「世界真佛宗宗務委員會」在負責的時候,自己走,就會比較輕鬆一點。
假如我這樣子丟著走了,整個人都不見了,突然間沒有了,那實在是不太好的事情,實在是自己感覺到這個責任還在。
所以要成立「世界真佛宗宗務委員會」,主要的原因,是在這裡,就是責任上的一個問題。
關於團隊的精神,我們是儘量,事實上,有團隊的精神,是比較符合於現代化的。
個人的英雄主義,在現代來講,是比較不符合於現代化,現代都是講團隊的精神。
我也想到,將來我們宗派裡面,是不是會有分裂的這種現象?其實分裂的這種現象,也是一種緣分。
釋迦牟尼佛在世的時候,本身就有分裂的現象。
釋迦牟尼佛一圓寂,「部派佛教」就顯現出來,就分成「上座部」、「大眾部」,「大眾部」又分成十幾個部派。
「上座部」是保留釋迦牟尼佛,以前弘法的那一種精神跟生活。
「大眾部」是屬於佛教的改革派,就是崇尚新的一種生活。
分成十幾個部派,這是講原始佛教方面,在佛陀時代,就已經有分裂了,每一個大弟子當中,都是分裂的,是有的,並不是完全團結一致的。
像大迦葉,跟阿難尊者,彼此之間,就經常有摩擦,所以大迦葉才「離家出走」,祂比較少跟著佛教的僧團,原因是在這裡,這當中就有分裂的現象。
佛陀一不在了,馬上就分成「上座部」、「大眾部」,「大眾部」又分成好多的部派。
我們看現代的密教,就可以知道。簡單的舉一個白教的「噶舉派」,它有四大、八小,白教本身,就有四大派、八小派。
有「香巴噶舉」、「止貢噶舉」,有很多種的傳承,現在還有「白玉傳承」、還有什麼傳承,通通都出來,四大、八小,就十二個派。
所以我今天中午吃飯的時候,就開了一個玩笑:「我們『真佛宗』,以後是三十六大派、七十二小派,加起來是一百零八派!」(師尊笑)
這是一種緣分,將來人分出去的。樹長大了,一定會分開枝的,只要這個枝,是同一個脈,就可以了,同一個脈,就好了。
但是不要斷落,這個枝斷了,連脈都沒有了,這個就不好。
所以我們成立「世界真佛宗宗務委員會」,就是希望它成為一個主要的主脈。然後分枝出去,沒有關係。
你分出去,但是不要把主脈跟枝之間,讓它斷了。斷了以後,力量就少了。
所以樹大,然後就會分枝,分枝以後,希望枝跟主脈之間,不要斷掉。
我的意思,是這樣子的,但是人跟人之間,也有緣分,我們上師出去弘法,他自然會產生個人的攝召力出來。
師尊現在很少出去弘法,我現在是屬於「自閉症」,(師尊笑)就是自己「自閉」。
因為我要做什麼呢?我要過我自己的生活,因為我知道,人生是很短暫的,任何事情,有一個起頭,一定有一個結尾。
也就是任何事情,有一個「生」,一定有一個「死」。
在我後來的人生當中,我希望我自己也能夠盡我的義務,還是要盡我的義務。
但是把大的責任,交給「世界真佛宗宗務委員會」。那麼我盡我的義務,還是弘法,小部分的弘法,我還是做,其它的,我做我自己的事情。
我很想回到從前自然的我,而不是天天耳朵裡面,聽到今天哪個堂失火了;明天哪一個弟子,家裡的東西被偷了;另外,說他家的狗,突然間不吃飯了;他的雞,不吃米了;他皈依的烏龜走失了!(師尊笑)
他們什麼事情,都要告訴我的!
他家裡養的烏龜,皈依了,但結果牠跑掉了,他也要告訴我。
很多大大小小的事情,每天都集中在我的腦海裡面,他們都會告訴我。一下子紐約來電話,一下子馬來西亞來電話,一下子汶萊來電話,一下子哪裡來電話天天就有很多的事情。
這些事情,以後通通歸「世界真佛宗宗務委員會」來處理。師尊過自己的生活,然後我還是繼續有時候,做小場面的說法。因為大場面的說法,應該輪到第二代的上師,來轉他大的這個法輪,應該的!
所以我講我的法輪,已經轉過了。現在該所有的上師、法師,來轉更大的法輪,我的想法,是這樣子。
因為我常常講,「師尊以後您不再理『真佛宗』的宗務了,那麼您做什麼呢?」
我說:「我可以賣『陽春麵』啊!」(師尊笑)
我也可以賣「陽春麵」,我很喜歡的!
或者我做一點私人的事情,小的時候,我喜歡寫寫詩,在報紙的副刊,寫一點詩也好。
或者我去當報社的編輯,或者當新聞從業員,也可以的。
我是想過我自己想要過的生活,過去的這個生活,已經過了很久了。
或者我閉關,寫我自己的人生的論文,我是想這樣子做。
我也是希望「世界真佛宗宗務委員會」,能夠統合所有的力量,我們「真佛宗」,變成一個很團隊的精神。
但是事實上,這是很不可能的,大家通通團結在一起,通通不分開,那是很不可能的。
因為你看整個地球上,到處都在鬧「獨立」。(師尊笑)
你想統合,人家不「統」,你想統一,有些人不統一。
為什麼呢?因為他寧可當雞頭,CHICKEN的HEAD,也不要當CATTLE的尾巴,不願意當牛尾,要自己每一個人都當頭。
將來我們五、六十位上師,還有幾百位法師,甚至千位法師,每個人都要強出頭。
每個人將來,都是想:「我何必給誰管呢?大家一起都是平等的嘛!那麼我就出來號召好了,我另外自創一個宗派!」
不是不可能,是可能的。
但是你要記得,最好是主脈也不要拋棄。
你不能講:「這個宗派創起來以後,這些法都是我自己就有的,是從天上掉下來的,『真佛密法』我以前通通沒有學,是天上掉下來給我的!」
所以應該有一個團隊,合理的管理辦法。
我是這樣子想,我能夠留在這個娑婆世界,留多久?佛菩薩還沒有告訴我,祂們還沒有給我「預告」。
我自己差不多是知道的,但是有時候也變來變去。
以前我在高中的時候,觀世音菩薩就跟我講了,祂說:「你在娑婆世界會留多久。」
另外,有一次通知我的時候,是稍微已經延長了一點,最近又通知我,又回到原來的,所以也會變的。
所以我現在也不敢保證,說我那一年就會「走掉」,是不敢保證的。
但是,就是想自然一點,因為事實上,宗派的宗務,愈來愈沉重,單靠個人這樣子「無為而為」,是不可以的。
還是須要有一點現代的企業管理的方法,才可以。
這主要是因為蓮傳上師,她提到「世界真佛宗宗務委員會」,提到團隊精神,以及提到緣,我也跟著隨便這樣子聊一下。
蓮資法師他的外貌,我看起來,就想到台灣的尤銀壽上師。
「你有沒有刺青?」(師尊問蓮資法師)
「沒有啊!」
「那你還是滿好的!」(師尊笑)
他講他的出家因緣,每一個人,都有每一個人出家的因緣。
我講我自己的出家因緣,是佛菩薩註定我出家的因緣的。
以前我第一次到廟裡去的時候,佛菩薩給我感應,我的母親就很緊張。
她就問那個嘰哦姑——青衣婦人:「那麼他以後不能結婚嗎?」
她就問我,我那時候還很小,二十幾歲。
「他以後不能結婚嗎?」
我媽媽很緊張。
那位嘰哦姑就說:「他可以結婚的!」
以後我就遇到觀世音菩薩,觀世音菩薩跟我講,我四十三歲的時候會出家。祂就一直跟我講:「四十三歲時,你就會出家。」
結果我就偏偏到那個時候,突然間,有很強烈要剃度的那一種感覺,很強烈的。
到了四十三歲,很強烈的,一直要剃度,結果就是那個時候剃度的。
所以這是在我很早、很早以前,祂就跟我講了,就已經有指示了。
很早的這種感應,這就是一種出家的因緣,而且我現在心中,有一個誓願。心中的誓願,是生生世世要度眾生。
另外,還有一個誓願,只是心中想,並沒有講出來,就是「生生世世要出家」,這個願還沒有講出來,放在心裡。(師尊笑)
不過我覺得——出家好,我這一生當中,我覺得活到現在,很快樂,就是出了家以後,更快樂。
我看這個世界,跟別人看的世界不同。一般佛經裡面談到的,我們娑婆世界是苦海,是苦的。
今天我出家以後,我發覺非但這個世界不苦,沒有苦,而且還是美好的。
每一件事情發生,雖然是負面的,不好的,在我看來,卻變成好的。
每一件事情,都有光彩,都有它的光明,都顯現它的光明。
我看山,山很美;看水,水很美;我看每一個人,每一個人都很美,都是好的,都是佛菩薩。
天不管是晴朗的好天?很好,今天是好天,就像今天這種天氣,正好是爬山的天,放假、爬山休閒,去看山、看水都好。
下雨的時候,我就把它看成很詩情畫意,甘露水從天上灑下來。
尤其你晚上睡覺的時候,聽雨聲,很容易入眠,聽到雨水滴滴答答、滴滴答答的,身子就化為水,跟著水一樣,這樣子盪漾。
所以什麼都是好的,沒有不好的。天天都是好天,天天都是好日。每一個人,都是很好。
就算批評你的、講你什麼的,我們都認為那是一種加持。那是在告訴你,你應該更謹慎。
要懂得每一種人,都是蠻可愛的。每一個人,都是一種光,他照亮我們,照亮一個行者。
出現一個人的時候,這個人明明是來害你的。但是你也要知道,他有他的光明,他有他的意義,他有他的思想,他有他的念頭。
那麼你去研究他,你從那裡,就可以得到一種加持的力量。
所以我認為都是很好的,我們不能心中怨一個人、恨一個人,或者是想去害一個人,不可以的。
一個行者,心地光明磊落。
所以我們出家以後,你的心地一樣要光明磊落,過去的種種不一樣了,你心中只有光。
別人的光,不管是這麼樣子的,他都是給我們一種啟示。
所以你看人生百態,就覺得非常好玩,人生是一齣戲,是演戲的,是來這裡演的。
有生,又有死,有開始,就會有結束,一齣戲。
你要把它看成很好的,看成一種戲,你就會放得下了。不會爭執、不會搶、不會奪,你只有雄心,想要負你的責任,而不是野心,想要霸佔全世界。
所以師尊今天在台上說法,我也可以坐在台下聽法。我可以主持幾萬人的法會,我也一樣可以不主持法會。
我可以是「真佛宗」的創辦人,也一樣可以賣「陽春麵」。
我相信我煮出來的「陽春麵」,也是很好吃,我也一樣會把「陽春麵」,煮得很好!
將來我在雷藏寺旁邊,賣「陽春麵」的時候,希望大家來「交關」(台語:捧場),一下子!(師尊笑)我也會做得很好。
以前師父教我「做好每一件小事情,就是做大事」。我不一定要當「真佛宗」的精神領袖,不一定要的。
我也不一定要很多的侍者跟著我,很威風。以後我退隱了,帶了一大批侍者,出去遊山玩水?不要了。
一個人去走山,一個人到山頂去,一個人去思、去想,一個人去看水,看游魚,看蝦子游泳,也可以的。
一個人比較自然;若一大批人跟著我,「好像牽猴陣」(台語)!(師尊笑)我已經牽夠了,牽這些人,已經牽夠了。
總有一天,也讓我放假嘛!總有一天,也讓我放下來,我要放下。
禪師的一句話——「看破」,這世間,你要看破,你要放下,放得下,你才會自在。
你今天看不破,你就操勞到死;看破,你能夠放下,你才能夠自在。
今天禪也是教我們方法,看破、放下、自在,天天在教,你就是學不會。
今天是我要表演給你們看,我是在「作SHOW」,在演一齣戲,在做一場SHOW。
所以我們所有學佛的人,要懂得這些東西,有開始,一定有結束,有生,必然有死。
人生的過程,像一個弧度,有最高的地方,然後它會往下走。任何東西拋出來,到了高點的時候,它會往下落。
最燦爛的時候,也會歸於平淡的。
流星發光以後,它會變成碎石,從虛空中掉下來。
你要想想這些,很多事情,你一個出家人,就要開始想,人生就是這樣子。
所以你懂得珍惜你自己的時光,好好的修行,而不是去爭那些名。
你要做什麼?要做得輝煌的名?
要蓋多大的雷藏寺?
你一呼,要設多少的全世界弘法中心?
你要把「真佛宗」,變成世界性的宗派,這倒是不必。
現在是要看你,你的心中是不是有光?你是不是修出成就?你是不是真的得到自在?這是比建立宗教王國還重要的。
不要爭名奪利,那些名、利、錢財、去募款、去爭那些名,說:「將來我的組織,是最龐大的。」
將來師尊圓寂了,我躲在旁邊偷看。圓寂了以後,不能出來看你們了,因為一出來看你們,你們會嚇死!(師尊笑)嚇得每一個都完蛋了!(師尊笑)
只好躲在旁邊,偷看你們怎麼做。
天天去募款,要做多少金身、屋頂上也是金身、牆壁上也是金身、裡面也是金身、地下室也是金身,到處都是,一尊一尊都是……,不能講一尊多少錢!(師尊笑)
反正你用盡了所有的方法募款,雷藏寺蓋得多大,沒有用的。現在要問你「心中有沒有佛?」而不是表面上的。
心中有沒有光?而不是表面上TEMPLE的金碧輝煌。
所以我覺得這世間,你走了一趟以後,將來還要繼續走,沒有什麼好特別留戀的。
「光」最重要,「真理」最重要,其它的,都是不值得留戀。
「世界真佛宗宗務委員會」,是希望「真佛密法」的光芒,永遠存在。
那麼來世,我是不是還要出家呢?生生世世要出家呢?
我生生世世,是要弘法度眾生,但是出不出家?看它的緣!(師尊笑)
我是覺得這一世出家,真的是很好,很美妙,天天很HAPPY,我是HAPPY MONK,天天很快樂。
我是真正得到「大樂光明」的,沒有什麼事情,讓我太過於憂慮,所以煩惱也沒有了。煩惱、憂慮,大部分在我的身心當中,看不出來,沒有的。
好吧!我就「生生世世出家」吧!(師尊笑)
至於未來世,幾歲再出家,我沒有定。(師尊笑)這一世,是四十三歲。那麼下一世,是幾歲?我也不知道,那是下一世的事情,也不用想太多。
嗡嘛呢唄咪吽。
不失本源法脈 ‧128‧